汪白和狼末循着记忆中的路线,带着母貂和两只紫貂宝宝回到了掩埋狍子肉的地方,在母貂和宝宝们好奇的目光中,挖开了上层的积雪。
新鲜的狍子肉一下子跃入眼帘,自打入冬以来就严格控制饮食的母貂顿时两眼放光。
不过,她还是看向汪白,请示了汪白的意思。
得到汪白的同意后,她才带着宝宝跳进雪坑,大快朵颐起来。
对紫貂们来说,这是冬季里难得的美味大餐,毕竟他们的体型太小,就算狍子没什么战斗力,也不是他们能够觊觎的猎物。
汪白趴在狼末身边,看着紫貂们大口吃肉,连日来的担忧一朝散去,心中的阴霾也尽数消散,晴空万里。
狼末舔了舔小狗的眼睛,小狗终于不再流泪了,他不喜欢小狗流眼泪,但如果是在那种时候,他又特别喜欢小狗低泣,那会让他更加亢奋。
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,很矛盾,明明都是哭,为什么两者之间还有那么大的差别。
好在汪白并不知道狼末在想什么,要是他知道的话,估计又要羞恼好一阵。
见到了紫貂,看到她和宝宝都生活得很好,也算了却了他一桩心愿。
在紫貂和宝宝们吃饱之后,汪白便起身和他们道别。
母貂和宝宝们很舍不得汪白和狼末,送了他们好一段距离才肯离开。
汪白忽然想起那只被他送去给保护区工作人员的怀孕母貂,不知道她怎么样了,孩子们都顺利降生了吗?
于是在下一次和钟燕行见面的时候,他将自己想见见它们的愿望告诉了钟燕行。
“我帮你问问。”钟燕行一口答应下来,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,而汪白如此惦记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,“你准备离开大兴安岭了吗?”
汪白点点头,又摇摇头,他在平板上写道:“不是现在,应该会在明年春天。”
到时候北极狼的发。情期就该到了,狼末的发。情期不知道怎么回事发生了紊乱,虽然经过检查后确认没有问题,但汪白还是想带他们回去。
毕竟极地才是最适合北极狼生存的地方,就算大兴安岭千好万好,狼末和狼越应该还是惦记着曾经的故乡和同伴。
再说了,虽然狼末已经有了伴侣,也就是他。
但狼越还单着呢。
回到极地,也是为了帮狼越找找对象,总不能他跟狼末在一起了,就不管跟他们同甘共苦的好兄弟了,这多少有点说不过去。
至于来福和来觉,等到来年春天,他们也都六个月大了,都是大狗狗了。
据狼哥所说,狼越只喜欢养育幼崽,对长大的来福和来觉,恐怕不感兴趣。
他打算让老师收养他们,所以之后的会面,也会以培养狗狗和老师的感情为主。
钟燕行知道汪白去意已决,也不阻拦:“我会帮你打点好一切,这你不用担心。而且我有一个更好的计划,要不要听听看?”
汪白疑惑地点点头,什么计划,听起来就很有意思。
钟燕行娓娓道来:“你我都知道,北极狼在极地的冬天,会通过减少饮食和活动,来度过清苦缺少食物的冬季。你之前和我说,狼末为了照顾你脱离族群,独自带着你四处打猎,相信这个过程十分艰难吧?”
汪白嗯了一声,的确很艰难,独狼作战本就不占优势,更何况还是在食物匮乏的冬季。很多次,狼末为了给他寻找食物,不得不徒步跋涉数百里。
太辛苦了,汪白看着就心疼。
“萨摩耶的体质和北极狼不同,它的体内循环做不到储存能量的地步,所以冬天你也得每天进食,否则你就会饿得前胸贴后背。”钟燕行继续道。
汪白深有感悟地叹了口气,写道:“吃雪充饥是常事,真不是我忆苦思甜,和当初比起来,现在的我不知道幸福多少倍。”
钟燕行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:“所以我想,以后每年夏天我都会去北极黄河站考察,到时候你和狼末还有你们的狼同伴,都可以来我们这做客。黄河站别的不敢说,肉还是管够的。”
汪白心想,夏季的极地还是挺富饶的,不用担心狼群给黄河站的物资带来太大的负担。而且老师明显想得太简单了,等来年夏季,野戈的孩子们也都长成大狼了,那饭量不得吃垮黄河站?
到时候就让他们自己去捕猎,而他就赖在黄河站蹭吃蹭喝。
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!
心中雀跃,汪白却还要矜持一下:“可是这样太麻烦老师您了,您往返国内和极地,舟车劳顿,多辛苦啊。”
钟燕行捏住汪白的脸颊:“你这死孩子,别得了便宜还卖乖,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