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在干什么?!”有高层的人愤怒地将面前的东西摔在地上,他看着前方的屏幕,眼中闪过恐惧与不解:“把咒灵的存在公布向大众,这样引发的后果他们真的知道么?”
人类总是有太多恐惧的东西,过去的时候,对于天地、对于灾难、对于疾病、对于死亡,所有害怕的情绪堆积得多了,就会生成咒灵,咒术师们无时无刻不在清理着这些怪物,为的就是不让它们有机会孕育成一个无比恐怖的存在。
但从来就没有出现过,一个因对咒灵憎恨与恐惧生出的咒灵,这种涉及到了因果纠缠关系的东西,最好还是从来不诞生为好!
并且,这也只是一方面,更可怕的是,如果遍地都是恐惧,这代表着将会有无数个咒灵自这片土地上生出,怪物越多,恐惧越多,恐惧越多,就咒灵越多。一旦陷入了这种无解的死循环,这代表着,人类很有可能会就此步入末世。
“是谁!”他喘着粗气道:“看这些媒体的速度,绝对是早有准备了!”
他的问题一时无法得到回答,裴真现在的势力已经足以让他不动用卡牌的技能,也能成为这世上黑幕般的存在了。而这一次,入场的也不仅仅只有他的人。
加茂月行看着下方沸反盈天的情绪,“光”自然是有的,但更多的是那些黑色的、负面的情感。它们如同沥青一般缠绕在人的周身,张牙舞爪犹如即将诞生的怪物,仿佛下一瞬就要将自己的宿主吞噬下去。与之相比,“光”的数量要少很多。
可即便这样,它的数目也是多的。它们从下方星星点点地汇聚而来,融入到那层薄纱般的云雾中,成为其中的一丝丝、一缕缕,让其变得生动起来。
两面宿傩瞪着眼看它,他有所预感,这个正在成形的东西,正是他的天敌!
“这是什么?”五条悟的六眼足以让他看到更多,他认得那星点的“光”,也辨得那轻缕的“帐”,“这些都是你收集来的正向的情绪么?它们能有什么用?”五条悟十分不解,他连面前的那个差点将他封印住的怪物都不管了,不放过上方那样东西一丝的变幻。
“正向情绪就在那里,从古至今,不可能没有人研究过它,都没有什么成果,你凭什么拿出结果来?”五条悟先是在心里默默地想,可更快的,他就推翻了自己先前的质疑:“不,你还是不一样的,你打败了天上天下第一的我,你和之前的所有人就都不同了,你一定会成功的!”想到这里,他面上就浮出了一抹笑。
“是那个家伙!”“羂索”怪物十分敏锐,它几乎是没有任何证据的,就认出了这背后的操纵人,它眼珠子乱转,整个身躯也在不定型地抖动,它在心中尖啸:“是他!一定是他!”
“加茂月行!”它发出被虐待后凄惨的叫声,“绝对是他!他身上一定有问题!!”
“否则的话,他怎么可能突然由一个三流都不到的咒术师,变成现在这样强大的样子!”他忽然紧急乱喊道:“他的问题根本就是摆在明面上了,有咒术师是没有施展术式就能让咒灵听话的?他才是一个怪物,一个隐藏最深的人!”
“羂索”不知受了什么刺激,疯了一般在原地乱叫,他的眼中眼白上翻,像是受了极大的恐惧。
“呵呵,”五条悟冷笑地看着他:“对强者产生了畏惧么,居然露出这样的丑态,果然只是一个连灵魂都锈蚀了的残渣。”
谁管他是如何变得强大的,重要的是他现在就是一个强者,质疑与诅咒,只能显出你的低劣与惊慌。
加茂月行看着由自己织就的“轻纱”漂浮在所有人的天空中,它吸引来了全部的光点。没有人知道它的用处,它也没有显出它的神异,因为还差一些。还差了很多。
[白银·珍物]【红丝线】。灵感是来源于此。如果它是一件[黄金]之物就好了,它一定能成为将某两样事物联系在一起的媒介,不同于人与人之间,它还能将目标扩大到更大。
或许有很多的【红丝线】也可以,他可以尽情将之编织出来,如此就能将范围覆盖到群体。可惜他没有,想要复制也无法,他只能从侧面给予其补充。
“正向的情绪”,就是他挑选出的试作品,他以【红丝线】做引头,以之为丝缕,织成了现在这么一件“纱衣”,他想要的,是将【红丝线】的作用扩散开来。
这是他的妄想。但[白银·技能]【科研狂人·禁忌追寻者】令其变成了可能。有念头没关系,念头再荒谬也没关系,只要你有能力将之付诸于现实。
这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。
不等下面的人发出质疑,加茂月行便轻轻地闭上了眼睛,他在心中呼喊:“本体。”
而后,他倏然睁开眼睛,启唇开口道:“因缘为引,人思为线,为断绝这千百年来无休止的悲剧与仇怨,石板啊,请给予你的眷顾,开启这一界新的命运吧!”
他的声音并不大,但不知为何,所有人都能听见,犹如是在心中响彻。
某些人脑海中一震。
裴真笑了起来,他已经摘掉了面具,露出他那张年轻干净俊秀的脸,他站定在御柱塔中的石板前,面对着这巨大的神物,他伸出了手,全身上下发出了白色的光。他的眼中也绽出了明光,手中的能量与前面的石板联系了起来,这段时间中的熟悉让他能够操纵其一部分,石板也发出光来,磅礴浩瀚的能量从它身上迸发而出。
同一时间,酒吧楼上的赤之王,正在处理东京事宜的青之王,绿之王、灰之王,还有在御柱塔另一个房间中的黄金之王,和几十年未曾下来空艇的白银之王,他们俱都微微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