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压低声音凑近:“这俩酒就跟双胞胎似的,都是咱本地高粱酿的。”
手指在“盛世天下”烫金商标上弹了弹:“沈冰厂的,老牌子。”
又戳了戳“绝世风华”鎏金包装:“汤沟厂新秀。”
周齐屈指叩了叩柜台:“要您进货,选哪家?”
老板眯眼打量眼前人,呢子大衣领口露出的金利来领带夹晃得他心颤。
“要赚快钱就选汤沟的。”
他蘸着茶水在柜台写了个“7”。
“他们给经销商留这个数。”
又写了个“4”。
“盛世只给这个。虽说零售价高三毛,可到咱手里。。。。。。”
刚拐出巷口,周星飞就扯松领带:“汤沟这是要跟咱们死磕价格!就算咱们降到八毛卖,每瓶还能赚四毛五呢!”
“想探我底线?”
周齐猛踩雅马哈油门,排气管喷出的青烟混着尘土飞扬。
百来公里乡道颠得人五脏六腑都要移位,拖拉机轧出的沟壑里还汪着前夜的雨水。
两个钟头后,汤沟酒厂斑驳的砖墙闯入视线。
墙头“南国汤沟酒”的隶书褪了金粉,铁门锈迹里嵌着几片碎酒瓶玻璃。
周齐踹开脚撑,望着厂区里稀稀拉拉的运货车,突然笑出声——仓库外墙新刷的“质量第一”标语底下,还露着半截“安全生产”的旧字痕。
当周齐带着伙计来到酒厂时,十几辆大货车正堵在厂门口装卸货。
“难怪咱们仓库最近冷清,原来客商都往这儿扎堆了。”伙计擦着汗嘀咕。
周齐摸着下巴打量车队:“返利政策肯定比咱们优厚,不然经销商哪会舍近求远。”
“老陈,这些面孔你都熟吧?”周齐指着排队人群。